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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条龙服务

来源: 西南文学汇 时间:2021-08-13

有个词叫——触类旁通,学习干农活,似乎也如此。

 

因为一不小心学会了插秧,田地里其他农活,也接踵而至。用妈妈的话说:“既然,你不费吹灰之力学会了插秧,其他农活自然也不话下,话说,其他农活更不需要技术含量。”

 

妈妈完全是为了鼓励我多干农活,多做事,把我培养成咱家劳动力干将,才如此轻描淡写地说。如果,农活这么简单,别的小孩怎么不学,人家爸妈都先教孩子干家务活,才让孩子出来干农活。我倒好,家务活一窍不通,农活倒干得样样顺溜,妈妈差点还曾欣慰地笑道:“以后,像个男子一样,会干农活,在田地里呆一辈子也不错。”

 

反正,女孩子就没有寄予太多希望,特别像我这样生长在中间的女孩。

 

“会插秧了,那接下来跟爸爸去扯秧吧!”妈妈理所当然地吩咐道。

 

“我才学会插秧,又要我扯秧,早知道我就不这么早学会田地里的活!”现在才知道,锋芒露得太早,已经被妈妈很大限度地利用起来。

 

“你们早点去,我在家里给你们洗衣做饭!”妈妈笑靥如花。

 

“为什么你不去?”

 

“你代替我了啊!不然你在家里洗衣做饭?!”妈妈挑衅似的看着我。

 

“算了吧,比起家里的活,我更愿意干农活。不过,妈妈,我这么小,你就把我拉下水,还代替你,未免有滥用童工之嫌。”

 

“我知道你很能干,假以时日,不仅能代替我,还能超过我呢!”妈妈啥时也学会了使用糖衣炮弹。

 

不管是真是假,反正我听着很受用。在天刚蒙蒙亮之际,我就跟在爸爸和姐姐后面,屁颠屁颠地跑向秧田。

 

扯秧,应该比插秧要难。刚开始,不得要领的我,不是把秧苗碎撕两截,就把自己摔得一屁股坐在水田里,被姐姐笑话老半天。

 

后来,在姐姐的指导下,我才知道,原来,扯秧的时候,一定要把手塞进秧苗的根部,一碰,满是谷子,满是泥巴,几乎从泥巴里把秧苗连根拔起,才是完整的秧苗。拔出来以后,还得在水里蹲几下,把秧苗根部的泥巴洗干净,这样,不仅有利于运输,在插秧的时候,也好分开。

 

原来,农活,并不是单纯的体力活,也有诀窍,如果掌握了方式方法,哪怕体力不够,也可以智慧来凑。像我这种,站在水田里,只能看到腰的个头,体力肯定没法支撑,只能智取。

 

尽管,我年龄很小,个头也很小,但一下了田地,就没有年龄之分,高矮之分。你必须跟你姐姐干一样的活,一样大小,一样分量,不能偷懒。

 

打一开始,我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来学这些农活,谁知,学着,学着,竟把所有农活都尝试了一遍,而且,一发不可收拾,很后的结果是:所有农活你都会了,以后,你就是咱们家一份不可或缺的劳动力!这是妈妈得出的结论。

 

扯秧、插秧、递禾手、收割,甚至后面的踩草、打稻子……一一都在我的掌控中。这学堂还没进,就已经是家里干农活的得力助手,以后就算不会读书,也不会饿死!这是妈妈当初看到我的劳动成果,欣慰表情背后的潜台词。

 

妈妈的心情估计是喜忧参半,喜的是,这娃会干活;忧的是如此精通干农活,估计以后读书不咋的!毕竟,读书好,才是家长心心念所祈求的;不过,看在我是女孩子的份儿,妈妈忧愁的心情只是一闪而过;这实打实地给她分担了劳动任务,喜笑颜开才是主旋律。

 

刚开始,确实开心,没觉得是负担,不就在田地里玩一玩嘛,我乐意!

 

到了后面,劳动强度越来越大,任务越来越多,我才惊呼:上当受骗!这哪是玩一玩,分明就是超负荷地使用童工。

 

我申请一切从头再来,假装一切都还没学会。

 

如果时光能够倒流,倒流到那个下午,那个田埂,爸爸教姐姐插秧,姐姐怎么都学不好;然后,我在一旁静静观看,就是不下田地,不逞能;很好,我连田埂都不要来,这样,我就不会跟在妈妈后面,一不小心学会了插秧;这样;后面的所谓扯秧、“杀禾”、打稻子,都没有我的事,至少,不会那么早落在我的肩上。我还可以无忧无虑多玩几年,无忧无虑地站在田埂上看姐姐在田地里叫苦连天。那样,是不是很爽,我的嘴角不由上扬,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。

 

“别做梦了!赶紧下地干活!”姐姐一句吼叫,把我从梦境中“轰然”拉出来。

 

我只能拿着镰刀,跟在姐姐后面,揉揉惺忪的眼睛,哭丧着脸,往前走去,一边走,一边嘀咕:“天还没亮,又要起床收割稻子啊!”

 

“对呀,趁着太阳还没出来,天不热,我们争取今天把这个田的稻子都收割完,明天就能插秧了!”妈妈一脸憧憬。

 

“那么大一块田地,一天就搞定,你是不是白日做梦!”

 

“说不定能实现呢,只要我们团结一致,齐头并进,一定可以完成的!”姐姐也怀着美好愿望。

 

虽然,我刚刚还在会周公,一脸睡意,如今被妈妈和姐姐的豪言壮语,早就惊得睡意全无,精神抖擞。

 

“哼哼哈哈,向白日梦进军!”

 

就这样,我把自己拖下了水。

 

路人都在怜惜,这么小的姑娘,怎么被父母赶到田地干农活,一边面露慈悲,一边肯定在心里揣测:这小孩,大概是父母捡回来的吧,老可怜了!

 

尽管如此,父母也没有放我一马的念头,好不容易,家里多了一个劳动力,怎肯弃之不用!

 

那时,稻谷一年种两次,插秧结束,眼看着禾苗转青、长苞、抽穗,稻穗一天一个样地生长,转眼变得金灿灿、沉甸甸,到了收割的季节。

 

收割的季节,是七八月,一年中很热的时节,这也是农民伯伯很忙碌的时节——俗称“双抢”,顾名思义——抢着收割,抢着播种。农民伯伯真的在跟时间赛跑,“杀禾、打稻子、收稻子、扯秧、插秧……”一条龙服务,整个暑假都耗费在这一条龙身上。

 

幸好,这样的暑假过得并不多,印象中,我上五六年级的时候,妈妈主要任务是跟爸爸在外赚钱,家里的水稻一年只种一次,每次插秧和收获的时节,刚好在学堂,也算是跟这些农活擦肩而过。再后来,上初中,我已经开始住校,农活跟我简直就变得“相闻容易,相见难”;时间再往后推,我家根本就不种田了。

 

没有农活干,倒开始怀念那些干农活的岁月。人啊!真是奇怪的动物,曾经那些在田地里艰难困苦的日子都变得香甜可口,难以忘怀了!

 

彦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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