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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江山小说】爱上水的鱼

来源: 西南文学汇 时间:2022-04-24

鱼离不开水?

谁说的?

你是鱼吗?

你不是。

所以,你不知道,不是离不开,而是因为爱,而是因为不想离开,爱到宁愿生生世世被束缚,这些你都不知道。

我为什么知道?

因为我就是这样一条鱼。

我想,很早以前的时候,我并不懂什么叫爱,只是一种习惯,习惯有水的日子,习惯每天有水的陪伴,但是谁会把习惯当成是爱呢。

而即便是一直的习惯,我却依旧是希望改变。不讨厌水,真的,只是谁会没有梦想呢,我也有,我向往水的那边。尽管并不知道,那边究竟有什么,只是这样的好奇却有着致命的吸引。

水,你有去过那边吗?

不,没有去过。

水,那边有什么你知道吗?

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不是吗。

水知道什么,但是不想告诉我,我的直觉告诉我。我有点生气,为什么水会有事情瞒着我,尽管对水我并不甚在意,可是这样的隐瞒,让我觉得心里扎上了一根刺,隐隐作痛。

还有一件事,虽然不想承认,但确实是这样,水知道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,这样的认知让我有些羞耻,因为水一直都那么唯唯诺诺,低声下气。

好奇的煎熬,赌气的作祟,我很终决定去水的那边。水苦苦劝说,依旧不能改变我的决定。

我一次一次的高高跃起,很后重重的摔下,浑身光洁的鳞片变得残破不堪,那是从不曾有的狼狈,水一直精心的呵护着我,而全身闪亮的鳞片一直都是我的骄傲。而现在,却顾及不了那么多,我几近疯魔,满脑子想的就是,去水的那边,去水的那边。

我没有注意到,水的温度有些冰凉,也不曾注意水上掀起的浪花,撞上尖锐的石头,激起晶莹的碎片。

我终于高高的跃了起来,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高,我能看到大片的绿地、丛林、还有不知名的生物。我兴奋的舞动着自己的尾鳍,我要到水的那边了,那种幸福几乎要冲晕我的大脑。

我没有看到身后的水重重的跌下,更没有看到自己掉落的方向是一片淤泥潭。

我无法呼吸,紧紧裹在身上的淤泥,拉扯着我脆弱的神经。我拼命的划动着,身体却没有前进半分,而是裹上了更厚的淤泥。我想,我快死了。

我想起了水,想起了和水在一起的日子,想起水温柔的笑。我竟然发现,这个世界上,我很好留恋的,居然是一直并不在意的水。也许,只是因为习惯在一起,就忽略了心底的悸动,忽略了深藏的爱意。是爱吗,谁会相信,不过是习惯而已,就这样告诉自己,到很后连自己都相信,这样的依赖,只是习惯而已。可是,现在,真的很想你,水。

我张着已经干涸的嘴,看着天空,水说过,天空很美,因为天空那么清澈透明,其实水也很美啊,当时的那句话,因为害怕被笑话,没有说出口,其实,水真的很美。就像着天空,清澈……

水!我看到了水!跃上天空,泼洒出了一道透亮的彩虹,美的炫目。

水一次次的冲击,企图撞开淤泥潭边的围栏,破碎的水花,飞舞漫天,我的心也一次次被撕裂。我想喊,我想大叫。

水,不要,不要再撞了。

可是干涸的嘴,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。我只能看着水,疯狂的撞击着,破碎着,再次撞击,再次破碎。

水终于冲了过来,清凉的水流环绕着我,一点点清洗我裹满污泥的身体,轻柔的滋润着我干涸的嘴。我哭了,难受的时候,我就会哭,不会吵闹,不会叫嚷,因为静静的滴着眼泪,水是不会知道的,因为我在水的怀里。水流很终恢复了平静,我张了张嘴。

水。

没有水的回答,没有水的拥抱,水流依旧安静。

水。

我大声叫道。

依旧没有回答,四周一片空寂,将我的心一点点推向黑暗。

我叫喊着,疯狂的有着,却在另一头,看见了一个缺口,我慢慢的游过去,是海,一眼看不到尽头。

还很大很宽阔,是百流向往的地方。

那你呢,你想去吗?

不想,海太大,去了那里,我便不再是我了。有你我就足够了。

水那时傻傻的笑着说。是啊,那么柔弱的水,怎么能够冲破围栏呢,水也不过是小小的水潭啊。可是水,你在哪里?

我依旧守着那个小潭,尽管里面已经没有水,可是即便是守着这份回忆,我也要活下去。要我好好活下去,是水很后的愿望,不是么。不可以再让水失望了。

谁说鱼离不开水,没有水的日子,我依旧携裹着记忆生活。只是,水,现在每个人都能看到我的眼泪在流了,这样的脆弱,你还喜不喜欢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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